許多醫生一遇到粉刺痘痘,就知道一味的清熱解毒,卻不懂得青春痘就是一個「蒸變」的過程,是青年生機把體內陰寒之邪驅散到體表,是一種積極現象。然而清熱只會讓身體寒上加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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痤瘡,美其名曰:「青春痘」,「粉刺」、「酒刺」、「暗瘡」等等都是俗稱。西醫學認為,是一種毛囊皮脂腺單位慢性炎症性的皮膚病,西醫的說法是,內分泌的失調或雄性激素分泌旺盛,而中醫講是臟腑失調。青年人輾轉於中醫、西醫,不能如意,愁腸百轉,暗中嘆息。
(1)醫道本有味,能稱今人情
青年男女,身心本來具有勃勃生機,皮膚的變化,如粉刺、痤瘡應順其生機為根本。今醫者多遵循肺經風熱、脾胃濕熱、肝氣鬱結、肝腎陰虛等等對治。觀其方藥,多是解毒清熱、解毒瀉火、解毒涼血、清熱養陰等等,療效不佳,原因何在?
唐代孫思邈說:「變蒸者,是榮其血脈,改其五臟」。不懂得蒸變,嬰幼發燒,馬上就輸液、打針,折騰一通,熱退了,人也蔫了。抗生素能退熱,然而寒性自脈管、肌肉注入,傷了嬰幼的陽氣,若用激素更是透支能量,為以後的生活留下了患病的伏筆。
再者,空調、冰飲,從皮膚、從腸胃,兩面夾擊;學校中不正常的課業、考試的壓力,更是會損傷神氣。傷害了生機和陽氣,陽損而陰進。這個陰,有邪勁,尤其是抗生素等藥物裹挾人體的信息,再夾雜神志的耗損。從脈診、腹診,高明的醫者能體會其間的乖戾和粘膩,因為這個寒邪已經滲透入到肝腎之中。
青春期的粉刺、痤瘡,多是青年人強大的生機把臟腑的陰邪驅散到體表,是積極的現象。類似於嬰幼的蒸變。蒸變時古人也會用藥物調理,對粉刺、痤瘡的治療有很多提示。兒科有個方劑叫「紫陽黑散」,由麻黃、大黃、杏仁組成。古人的用意是,麻黃辛溫發散,使身體的毛孔張開,周身內外能通暢,等於打開一扇窗戶,體內的鬱熱可以向外出;大黃苦寒,積滯鬱熱從腸胃瀉下出;杏仁,性味苦溫,多油脂,能潤腸通便。嬰幼小劑量內服「紫陽黑散」,有辛散、苦寒、溫通潤下的作用,解決問題,而不傷正氣,對生機是順勢而為,多麼智慧的方法啊!
《內經》講「三陽榮於面」,是說手足三條陽經的能量會滋養、榮光人的面龐。為什麼粉刺、痤瘡生在面部、肩胛內側呢?這是人體體表的陽位,身體在青春期要排除體內的寒邪、陰邪,正邪相激,爭持不下,在皮膚,就表現為粉刺和痤瘡。
筆者常打比方,人體若是一團元氣,其中再分為陰陽二氣。體內有陰寒、有雜質,尤其在青春期,在陽氣主導下,就要祛除這些陰寒、雜質。這就有了個逼越的過程,陽氣是向上、向外的,陰寒的東西,要最後在人體陽的位置消滅它,就表現在面部和背部。體內正面的力量足夠,粉刺、痤瘡,過一段時間,就能自然消退,皮膚也隨之光潔、自然。
《內經》中有:「陰在內,陽之守也;陽在外,陰之使也。」陰如女人,是在內守著家的;陽如男人,是在外守著門的。男女一家,要把進入家裡的賊邪趕出去,就有了戰爭。家門口就是皮膚,戰爭中有了硝煙,就是面部的粉刺、痤瘡。此時,要助長正氣,就要打開門窗,讓賊邪出去了,身心就有了和平。此時,若不明是非,只是勸架、或看見火氣、硝煙就去潑冷水滅火,甚至壓住正常的陰陽男女不准反抗,就是所謂過度的清熱、瀉火、涼血、養陰等等。
解毒清熱、瀉火、涼血、養陰等方法,適度的用、或對體質強健者也有一些道理。等於勸勸架,平息平息戰爭,若是一味的清熱、瀉火、涼血、養陰,就傷了正氣,等於助長了賊邪,賊邪更會深入,將是後患無窮。粉刺、痤瘡就給憋回去了,面部皮膚不是光潔潤澤,而是晦暗無光。
一味清熱瀉火,腎氣也會受損。《內經》說:「腎為胃之關」,腎把握著胃經這個關口,如果腎氣損傷,沒有能力開關,下降的關口閉著,這個賊邪之火也不能從胃經這個主要通路降瀉下來,清熱瀉火也是空談。所以多數還要扶正氣,以祛除寒邪、陰邪,為治病的根本。
(2)經脈診斷「一以貫之」,藥用溫陽掃蕩陰霾。
孔子曰:「吾道一以貫之」,講儒家的學問在「一」的層面相貫通。筆者針法取穴借用其意,在肚臍劃一平行線,穿越肚臍兩旁的肓俞穴(臍旁0.5寸,屬腎經)、天樞穴(臍旁1.5寸,屬胃經)、大橫穴(臍旁4寸,屬脾經)六個穴位。這條線,借稱「一以貫之」。
粉刺、痤瘡患者有的口渴燥煩,欲多飲冷飲而後快,其實燥渴的感覺為假象,是因肝腎有內寒,不能蒸騰津液滋潤口腔、胃腸,此時應喝溫開水解渴,切莫逞一時之快。月經不調、痛經、寒性便秘、抑鬱傾向等等雜症,粉刺、痤瘡嚴重的患者會兼而有之。
用針刺或湯劑對治粉刺、痤瘡,每有療效。針刺為捷法,有針刺後,尚未用湯劑,面部粉刺第二天霍然而愈的,但這看來只是極少數體質敏感患者。相對來說,還是輔以湯劑效果更佳。筆者用烏梅丸、麻黃附子細辛湯、鄭欽安氏的封髓丹和潛陽丹加減,多有良效。
如下介紹潛陽丹和封髓丹加減:
淡附片15g 龜板10g 黃柏6g 砂仁10g 炙甘草10g 。水煎服,加水適量,同煎兩小時。
有的方子上會用韭菜粥來治療痤瘡,但是韭菜是發物,雖然能夠提昇陽氣,也難免會讓痘痘越長越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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